质疑新版《中国文献编目规则》版本项

    新版《中国文献编目规则》各部分(包括总则与分则)对版本项的说明各有不同,这里单说普通图书部分。先引部分《规则》文本,再作质疑:

2.2.1  版本说明
    此项内容一般取自版权页的版本说明文字
2.2.1.1 版本说明通常以序数词与“版”字相结合的术语或以区别其他版本的术语形式出现,数字一律用阿拉伯数字著录,省略“第”字,著录为“X版”,初版或第一版不予著录。
2.2.1.2 版本说明属于题名或其他著录项目的组成部分,并按有关规定著录后,本项不应重复著录。
例6:中国图书馆分类法(第四版) / 中国图书馆分类法编辑委员会编
(版权页题:第1版第1次印刷)

一、不符合用户的认识与习惯
    2.2.1.2的说明本身及其他实例没有问题,只是例6将题名页中的“第四版”视为题名的一部分,不符合用户的认识与习惯。在题名页中标注版本说明的中文文献,在目前有增多的趋势,所以对此实例的质疑有普遍意义。
    比如新版《中国文献编目规则》本身,其出版形式与例6相符,题名页有“第二版”、版权页为“第1版”,其CIP也是这样著录的:中国文献编目规则(第二版)/ 国家图书馆《中国文献编目规则》修订组编。
    说如此著录不符合用户认识与习惯,有些自说自话。符不符合,又岂是我能够说了算的?我说大家认为《中图法》第四版,《中国图书馆分类法》是题名,第四版是版本。也没作过用户调查,只不过是自己的感觉而已。
    所以要劳驾《中国文献编目规则》副主编曹宁,看看他的认识与习惯,是不是与我的感觉相符。
    在“试论FRBR在中国文献编目规则和机读格式中的应用”一文中,作者多次说“新版《规则》”如何如何,并未写作“《规则(二版)》”。此点当可说明,作者在习惯上也并不认可写在题名页的版本信息就应当视为题名的一部分。或许这就是文中谨慎地说, “那些由文献出版者赋予的版本信息(对中文普通图书而言,一般集中出现在版权页)大多可以著录在版本项,而那些由文献创建者或实现者赋予的版本信息(对中文普通图书而言,一般集中出现在书名页)则要慎重考虑著录在何处”,而没有绝对地说,“那些由文献创建者或实现者赋予的版本信息(对中文普通图书而言,一般集中出现在书名页)大多可以著录在题名与责任者项”的缘由?

二、与ISBD(M)不一致
    题名页与版权页二处的版本说明不符,你说怎么办?前辈们早就想到,规定著录信息源及其优先顺序就可以了。
    2.2.1 版本说明是“此项内容一般取自版权页的版本说明文字”,所以版权页是“第1版”即著录为“1版”(2.2.1.1 说用“序数词”,但省略“第”字,这不就是“基数词”?无关紧要的小问题,也就不追究了)。
    但ISBD(M)(2002 Revision)的规定信息源可不单是“版权页”:

Title page, other preliminaries and colophon

首先是题名页,接着再是其他文前序页,版权页是最后的。如果按照ISBD(M),对《规则》而言,自然是《中国文献编目规则》为题名,第二版为版本了。
    《规则》前言说,“修订要坚持与国际接轨,依据ISBD最新版、GB3792.1最新版、AACR2R/2002年版等”。AACR 2R/2002不在手边,记得也是以题名页为第一信息源的。《规则》在“与国际接轨”中加上GB3792,大家就都没辙了。原本GB3792也说依据ISBD的,依据到最后是根据国情改,最后就有一些不一致的地方了。严格说来,GB3792本身就没有与国际接轨。GB3792的“最新版”不知是哪一年的,是否已经批准了?

    王绍平老师在“曹宁‘试论FRBR在中国文献编目规则和机读格式中的应用’笔记”的留言中提供了一个有意思的实例,并提出疑问:

丁伟先生的《冲突法论》由法律出版社于2005年再版,版权页的“内容简介”说:本书于1996年首次出版,此为第二版……。下面的版次说明中又记载为:2005年4月第1版。那么哪个是文献出版者给予的版本信息,哪个是文献创建者给予的版本信息?

    同一个信息源,而信息含义却又互相冲突,这下该如何处理?照我理解,按文献内容自然应当是第2版,但依据呢?找到《中国文献编目规则》(第二版)附录对“版次”的说明如下:

图书及其他文献排版次第的说明。凡第一次排版称“第一版”或“初版”(或其他表示法)。凡内容经过修改、增补后重新排版称“第二版”或“再版”(或其他表示法),以下类推。

三、不利于FRBR的应用(OPAC的FRBR化)
    FRBR应用的最常见形式就是将书目记录依作品集中。判断各条书目记录(或曰载体表现)是否属同一作品,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题名。
    在应用FRBR前,我们强调检索点。由于普遍采用前方一致的检索方式,所以题名著录为“中国文献编目原则”还是“中国文献编目原则(第二版)”,对检索结果影响不大。但这种著录方式,对判断二者是否同一作品却有相当大的影响。因为首先以题名判断是否同一作品是一种普遍方式,而“中国文献编目原则”与“中国文献编目原则(第二版)”显然是不同的题名。如果在判断时去掉后面的版本说明文字,还是要费点周折的,因为版本说明并不单“第X版”这么简单。如果真是如此,将版本说明文字放到版本项岂不更好?
    同一作品的不同版本(载体表现)题名改变的情况也经常发生。如《中图法》在三版以前题名是《中国图书馆图书分类法》,到四版才改名《中国图书馆分类法》。在这种情况下,需要通过附加题名检索点或连接方式,将前后版本连接起来。如果认可以附带版本说明的形式作为题名,则出于作品集中(而非检索)的考虑,就需要为实际上并未改变的题名另做附加题名。《中图法》四版由于改名,其书目记录中做“中国图书馆图书分类法”附加题名是无可奈何的事;但如果并未改名的《中国文献编目原则》二版,要为“中国文献编目原则”做附加题名,无疑是有点搞笑的事,也不符合FRBR简化编目的初衷。

 

把自己的论文放上网

    订了几种邮件表服务,不时有人发消息,告知自己在开放存取(OA)的机构库(repository)、预印本服务系统(Preprints)、电子文库(E-prints)中发表了相关文章,欢迎大家去看。这些文章,一些已在正式出版物中发表,还有一些日后也可能在正式出版物中发表。
    为什么大家喜欢把已发或未发文章发表在OA中呢?在国外,这种趋势似乎越来越明显。理由应当是吸引注意力,提高被引率。
    CatalogABlog在年初关于“预印本服务系统”(Preprint Servers) 的介绍很能说明问题。他介绍了Greg J. Schwar和Robert C. Kennicutt Jr的文章,说明将文章放在预印本服务系统上能使被引率加倍。结论是:“是否正发展着这样一种倾向,即不在预印本服务系统的上研究被忽略,就象现在不被联机数据库索引的工作被忽略那样?”

    Schwar和Kennicutt的论文“《天体物理学杂志》论文与预印本的作者与引文趋势”(Demographic and Citation Trends in Astrophysical Journal papers and Preprints)本身首先发表在arxiv.org预印本服务系统的astro-ph(天体物理学)部分,后被《美国天文学会简报》(Bulletin of the American Astronomical Society)采用。二位对《天体物理学杂志》(The Astrophysical Journal,简称ApJ)的统计及结论如下:

  • 2002年有72%的ApJ文章作为“天体物理学预印本”(astro-ph)贴出,其中61%是在被ApJ接受后贴出的,88%在被接受后贴出或更新。
  • 贴在astro-ph上的ApJ文章,与那些没有贴在astro-ph上的文章相比,平均被引超过二倍。预印本已经明显代替期刊,成为作者们了解论文的主要手段。
  • 在一个广泛认可的同行评议期刊上发表,仍是论文影响的主要决定因素。贴于astro-ph中的会议录论文,在被引频率上也二倍于未贴论文,但这些论文总被引比ApJ论文平均少20倍。

    如此多的文章出现在预印本服务系统中,的确令人吃惊。但这只是国外某些学科的现状。目前国内的预印本服务养在深闺人未识,吸引不了多少人投稿,更不会对引用产生多大的影响。有关信息如下:

    中国科学技术信息研究所的“中国预印本服务系统”(http://prep.istic.ac.cn/),至今文章总数不足500,“生物学”169篇居第一,“图书馆、情报与文献学”125篇居第二,“物理学”94篇居第三,其余学科差不多可以忽略不计。
    教育部科技发展中心主办的“中国科技论文在线”(2003- ,http://www.paper.edu.cn/home.jsp),据不完全统计,目前约有2000余篇,超过200篇的是“电子、通信与自动控制技术”和“计算机科学技术”。官方网站,还有“可为在本网站发表论文的作者提供该论文发表时间的证明”这一条,本应比较吸引人。
    民营的“奇迹文库”(http://www.qiji.cn/eprint/)情况略好,有2600项。但不全部是存贮在其服务器上的文章。“图书馆学”仅有5项,另有“开放存取”链接7项。其中有网络自动引用索引发明者Steve Lawrence (NEC Research Institute)发表在Nature (Volume 411, Number 6837, p. 521, 2001)上的著名文章“Online or Invisible?”:

“在互联网上能够免费获得的研究文章通常会有更高的引用率。为了使自己的研究获得更多的关注并促使科学更快进步。研究者及出版商应当让研究文章通过互联网可以更方便地被读者获取。 ”

但原链接已经失效,在CiteSeer的新链接在此

    年心曾大力推广一个国外的图书馆情报学论文电子文库E-LIS (E-prints in Library and Information Science),虽是设在国外的OA服务,但也接受中文论文。换言之,该文库中也会有中文论文。年心是中国部编辑,不知有些什么活干?
    E-LIS(2003- ,http://eprints.rclis.org/)据称是本领域首个国际性电子文库,由西班牙文化部支持,服务器设在意大利,现有论文2723篇。考虑到仅限图情领域,数量还算可以。网站最近改版,除检索功能外,另有作者/编者、期刊/图书、主题、国家、年份及最近更新浏览,便于追踪某些作者、期刊、国家、主题,及时了解最近增加的文章。
    看中国的文章,有以下几位:刘炜(4篇)、黄建年(5篇)、冼丽环等(1篇)、顾?模?4篇)。其中8篇为中文。

    何时预印本服务在中国也能吸引眼球?首先吸引作者上载自己的论文,进而吸引用户阅读、引用,从而形成良性循环?

参见:
年心博客(http://hjn66.blogchina.com/
开放存取:学术出版的理性回归(http://openaccess.blogchina.com/

 

和顺图书馆

    从小在西方文明浸润的大城市长大,虽自诩不带偏见,但有时在小乡镇旅游,见到半个世纪前西方文明留下的痕迹,仍不免因出乎意料而惊叹。这种出乎意料,其实也是一种偏见,是无意中流露的对“小地方”的轻视。而和顺图书馆,就是这样一个让我(应该还有很多人)出乎意料的地方。
    第一次见到和顺图书馆的信息是在《梦幻旅游(中国卷)――人一生要去的50个地方》,该书说和顺乡位于腾冲城西3公里。云南腾冲在我的印象中就是地理书上的“腾冲地热”,在中国最偏远的角落。而书中对和顺图书馆的描述,很令我吃惊:

建于1924年,被誉为“文化之津”,是中国乡镇创立最早、规模最大的图书馆。藏书6万余册,其中不少是国内珍本、孤本和古籍善本。图书馆的门额上至今悬有胡适、李石曾等人的题匾。

    《梦幻旅游(中国卷)》是一本印刷精美却编制粗糙的书。虽然图片众多,对和顺图书馆却只有文字,没有图片。为了解更多信息,曾上Google查了一下。一年前的时候,网上图片还不似现在这么多

    今天在《百年建筑――天人合一 馆人合一》中,又看到了和顺图书馆。书中只收录了21个图书馆,除了大理白族自治州图书馆和和顺图书馆,其他均是国家级、省级及著名大学图书馆。加上云南省图书馆,云南的图书馆占了书中七分之一,感觉有点怪怪的――不会是云南特别好玩吧?因为《梦幻旅游(中国卷)》中,云南也占了近七分之一。
    关于和顺图书馆,本书说距腾冲县城五公里,与缅甸接壤,有悠久的侨居海外史,这就是它虽居边陲而不闭塞的原因。书中有该馆八十年的丰富史料,三十余张精美照片,包括胡适所题“和顺图书馆”匾额等名人题字,可称图文并茂。
    网上资料,有说和顺图书馆为1928年建的。就书中看,1924年成立“和顺阅书报社”,为图书馆前身;1928年迁入新址,改组为图书馆,并由本乡举人张砺书“和顺图书馆”大匾。1938年曾有十周年馆庆并建新馆之事,可见当时也认可1928年建馆。

    看过“人一生要去的50个地方”,明白其中的许多地方这一生是去不了的。腾冲、和顺,对我来说就是这样的地方。在书中看过,神游一番,不必一一寻访,也可心满意足了。

相关信息:
戴利华、金磊主编《百年建筑――天人合一 馆人合一》中国城市出版社2005(中国图书馆学会主编《中国图书馆“百年”系列丛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