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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人都说，日本的厕所没有气味。但我去各地必经的中转处，位于大阪的南海电车难波(nanba)站里的厕所，就能够在不近的地方用鼻子闻出来。
    这应该只是个案，日本的大部分厕所还是很令人满意的。尤其是十年前，“卫洗力”、“音姬”这样的厕所设施在国内还极罕见，亲身尝试还是挺有意思的。在大阪市立中央图书馆见到玲珑可爱、色彩柔和的儿童用卫生洁具，更是引得大家一窝蜂似地一睹为快。

    关西国际中心位于小镇边缘。到日本的第一个周末，傍晚几个人一起外出散步，也许是聊得兴起，不意一脚竟踩到了狗屎。后来发现周围这种情形并不少见，某次与其他同学抱怨此事，墨西哥的Lulu讲了一件更令大家吃惊的事。
    中心建在Sky Bridge一侧，从食堂的落地窗户向海边看，正是这座斜拉桥的引桥。某天Lulu在食堂早餐，见一人骑车到桥墩边停下，然后堂而皇之下蹲开始方便，竟然毫不在意对面的建筑中会有人看到。她只好转个方向吃饭，等吃完饭站起，那人早已不在，只见风吹起的手纸。

    有一回不记得是什么场合，与日本人聊天。一位去过中国的女士说起中国的厕所，特别强调是没有小门的。想想中国的厕所也不是全没有小门的吧？但她说的是亲身经历，我自然无话可说。厕所没小门在她看来已经很不可思议了，好在她还没有见到过连大门都没有、蹲着直接面对大路的厕所呢。
    在日本我也见到一座在中国人看来不可思议的厕所。如果没记错的话，是在近铁奈良线的枚冈站，那是大阪附近的一个小站，大概因为人流太少，居然只建了一个厕所，男女合一。一个门进去，前半部的是男便池，后半部是男女共用的厕所──当然是有小门的。这或许可以解释为日本社会治安良好。

十年前，中国很少有自动售货的，而在日本却随处可见自动贩卖机（自動販売機），感觉很是新鲜。厕所前卖面巾纸、卫生巾，大街上卖饮料、口香糖，神社中卖鸟食，甚至在小镇的僻静街道，也能看到卖啤酒、香烟的售货机，上标未成年人不能喝酒之类的警示语，不知是否起作用。
除了自动售货，还有其他类似的自助设施，比如机场登机自动验证，地下铁、火车（电车）自动售票，出入站自动验票、补票（精算），自动拍证件照乃至自动制名片机，还有国内至今少见的公共汽车找零机──放入一张纸币，会吐出币值按一定搭配的硬币，用于买车票投币。听朋友说，现在快餐厅也自助售餐了──放入一些钱，该数额之内的餐点指示灯亮，选择想要的餐点后，会吐出印有餐点名称的小票。

去京都玩，在金阁寺意外发现有数台自助求签机。投入100元硬币，会吐出一张狭长的签纸（おみくじ）。同行者一人首先投币，抽中“第一大吉”，上言“高山佛塔，人皆仰之”之类。第二位只抽到“第二十四大吉”，很有点扫兴。不知道“大吉”总共有多少，第二十四，还是大吉吗？或者大家都是大吉，根本没有凶？

本来对在寺庙中自寻烦恼的抽签活动不感兴趣，这次觉得向机器问签比较有趣，也尝试了一下，抽到“第十一大吉”，上言“有禄兴家业、文华达帝都、云中乘好箭、兼得贵人扶”。尽管排序只是“第十一”，但看后仍不免有轻飘飘之感，想不到自己竟然如此好运。下面还附有解签语，对日语不行的中国人而言，反而不如这四行汉字好懂。

（手机拍的，太不清楚了）
人的命运本来天差地别，的确需要有比较多的抽签结果，才不至于让同行的几个际遇完全不同的人抽到同一个签。至于是不是看着相符，谁敢轻易断言未来？
刚才在网上查“金阁寺 おみくじ”，原来其凶吉是如此分配的。看来要抽到凶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十二月到东京参观，有几天自由活动。因为父亲喜欢集邮，便去了通信综合博物馆，看展览兼买些邮品。由展品得知，早在19世纪日本就有了自动贩卖机。从资料上看，俵谷高七(1854-1912)在1888年东京劝业博览会上展出“木制烟草自动贩卖机”，大受好评。后来他又发明了自动售买邮票、明信片的机器（自働郵便切手葉書売下機），木制外壳，内部结构简洁而精巧，是现存最早的自动贩卖机。不得不佩服！

    日本人的季节感特别强。我们初到的十月正是秋天。中心虽然是中央空调，却处处可以感受到秋意。
    中心受付（接待处）是大家每日必经的地方。十年前中心还没有开通互联网，大家总是从这里拿到家信。在转角台上，散放着些板栗，有去掉外面毛刺的，有掰开些外壳露出果肉的。用秋天的应时物做装饰，自然气息特别浓。
    中心图书馆有不少资料，也是大家时常光顾的地方。进门不远有一根柱子，上面贴着用各国文字写的“秋”。我们同期有外交官、公务员、研究者、司书，60个人来自41个国家，如果发现哪个国家的“秋”没有有上面，就可以自己写在纸上贴上，柱子上错落的“秋”字十分别致。
    日本人做事细致，所有事情都写在纸上。每周发下时间安排表，在介绍终了处，总会印有一些装饰，此时是一朵小花，注明“秋樱（こすもす）”。

    田中先生上读解课，说秋天是“运动之秋”、“读书之秋”、“食欲之秋”。
    10月10日，国定假日“体育日”，田尻町举办“秋祭”。下午的时候，一辆雕刻精细的大木车在大批人前呼后拥下被拉到了中心门前，中心里的人都出来看，当地人又唱又叫，很是热闹。

    秋天还有少不了的，就是看红叶了。在《标准日本语》中就曾提及红叶(momiji)，身处日本自然不会错过。
    十月下旬的周末，中心有奈良游，大巴送去，自己回来。路上见到少许红叶，在翠绿的树丛间。这是第一次看到红叶，虽只一闪而过，但晴空下的那种艳丽，一瞥难忘。
    十一月中自己去京都岚山看红叶。或许是第一印象过于完美，见到树丛覆盖下的岚山，只觉得红叶显得晦暗，不似想像中鲜艳夺目。因为《标准日本语》中有一张龙安寺“石庭”的照片，很想去亲身体验一下坐在那儿的发呆滋味，接下来便去了龙安寺。在龙安寺，近距离地接触色彩层次丰富的各色树叶，为之倾倒。这是最美好的秋天印象。

龙安寺红叶之美，参见：如何拍摄秋天的红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