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图书馆的一种死法

Bibliographic Wilderness(博主Jonathan Rochkind,霍普金斯大学图书馆)继续之前“大学图书馆生存危机”的话题(参见:大学图书馆生存危机?——2012美国高校教师调查),预测大学图书馆的一种死法。
在他的前一博文下,Eric Hellman推荐了一篇新近的文章:
Open Access, library and publisher competition, and the evolution of general commerce, by Andrew Odlyzko, 2013(36页PDF文件)
文章作者来自明尼苏达大学数学学院,出处不明,在arXiv.org上显示2013年2月5日提交(http://arxiv.org/abs/1302.1105),归类在“计算机科学——数字图书馆”。文章分析美国研究图书馆协会成员(ARL)的期刊馆藏1990-2010年的情况,参考咨询量1995-2010年急剧下降情况……。文章太长,没有仔细看其中开放获取部分。只细看了结论:
学术出版最重要的发展正悄悄地进行,两个主要中介机构(图书馆和出版社)的传统作用正在萎缩。但新的机会是开放的,逼迫这两个机构起新的作用,也引入新的代理机构(如Google),谁执行什么功能是开放竞争的,此时此刻,出版社比图书馆做得好。这种情况是否会继续,新的代理机构的什么作用正与这些功能竞争,还难以预测。但是,出版社通过常被批评的大宗打包交易(“Big Deal” packages),为学术信息提供了更好的获取。”

Jonathan看上文后又发出长篇评论。他的看法是:“对于互联网及信息环境改变会导致图书馆死亡的话题已经谈了十多年了,有些人可能觉得这只是令人厌烦的危言耸听。但是我认为,现在我们实际上正看着它发生。“
我认为大学图书馆一个极其可能的死亡场景是,我们的主管机构[大学]简单地直接为服务向供应商——不管是出版社、集成商还是其他更新的‘颠覆性’商业机构——付钱,既为内容及及存储与组织平台,也为检索的“发现”服务,只需要一个本地的基干人员处理许可问题。如果图书馆的大块经费只是简单地为大宗打包交易向供应商付钱,只需极少专业人员,完全不需要很大的图书馆组织只是简单地做图书保管与订购。”

这使我想起开博一年时所写的博文:慢慢地消亡:不只是编目(2005年9月30日),其中提到“如果再加上彻底解决商业数据库使用的支付技术与体制问题,或者大家都采用“开放存取”了,谁还要通过图书馆获取文献全文?
以及两年多前第一次听张甲老师说PDA时的第一反应:“这种模式是不是意味着图书馆专业性的进一步丧失?”(参见:PDA:电子图书的用户驱动采购,2010年12月14日)
目前电子资源的使用数据几乎全部由供应商掌握,在大数据环境下,根据使用直接结算已经完全可能。当越来越多的资源以数字化方式使用,图书馆这个中介还有存在价值吗?同样由供应商掌控的“发现服务”显然挽救不了图书馆。
美国一些研究性大学早已在转型比如数字出版,那是一条自救之路吗?

见:Bibliographic Wilderness
One scenario for the death of the academic library (2013-5-26) (有墙)
Academic library existence at risk? (2013-5-22) (有墙)

《大学图书馆的一种死法》上有1条评论

  1. 曾经有首歌唱道:“花花公子情人多多多,然而开不开心他都不会太清楚;花花公子寻求多多多,然而追追赶赶他都不是太清楚,寻什么……”当他想得到而又得不到的时候,他的问题是:我如何才能得到;但是当他能直接得到的实在太多了的时候,情况就倒了过来,他的问题就成了,到底什么才是我真正想要的?
    当他想得到的从别处得不到,只能到你这儿来才能得到的时候,你的存在是必须的;到他能直接得到的实在已经太多了,他已经不需要再到你这儿来才能得到了,这时候你的存在就没必要了……“图书馆之死”的问题,似乎都在沿这条思路走。但是,供应商包括他们所提供的“发现”服务,是不是能够真正解决、或很好地解决他在能直接得到的已经太多、而生出了“什么才是我真正想要的”这个问题呢?如果终究不能,而你能,那么,你的存在是否会重新成为必要呢?
    供应商提供的数据,分类、主题标引能做到什么程度?《中图法》最新版和《中分表》吧?但这对于师范院校所重点需要的教育类资源显然是不够的,对教育类资源的标引,本就该达到《教育专业分类表》和《教育主题词表》的深度吧?但这两个表也只是面向整个教育专业的,对于在教育学研究方面有着诸多前沿开拓和创新的重点师范大学而言,这两个陈年旧表显然还是不够用了……资源标引的深度决定检索“发现”服务的深度,供应商、通用的学术搜索引擎,能达得到么?
    大学,本就是站在整个社会文化创造和知识创新最前沿的,一所有实力的综合性、研究型的大学,不只在一个学科领域,而会在多个学科知识领域走在最前沿,为此提供及时的、长期的、有确切针对性的资源服务、情报服务的团队,在相关知识领域的知识组织系统、领域知识本体的建立和更新上,以及基于此开展的资源组织、情报检索和情报研究方面,走在最前面、占领制高点,即有近水楼台的优势,更有责无旁贷的责任,把这一切都拱手让给社会上的供应商、服务商来提供?那“大学图书馆之死”的最后那一步,是不是自己找死?
    当然,供应商、服务商也都能做得到,组织一个小组,专为你这一个大学的这一个学科领域的独特研究需要,提供长期定制服务好了,只是成本高、花费大,只要你大学出得起这个钱就行,但这时问题就倒了过来:与其花那么大把的钱去购买人家的服务,还不如从现有基础出发,自己培养和发展本校专属的资源、情报保障团队?于是,大学图书馆,还能保住一条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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