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未来、图书馆未来:美国大学图书馆服务分析

看着国内大学图书馆阅读推广热火朝天日甚一日以至于到一枝独秀的地步,不免疑惑:大学图书馆的作用到底是什么?它的主要工作难道不是为教学科研服务?尤其是研究型大学,为科研服务不应该是重中之重?在高等教育本身面临转折的大环境下,图书馆究竟应该把工作重点放在哪里,才能在去中介的网络环境中,维持其在高等教育体系中的地位?

2018年10月OCLC发布研究报告《大学未来、图书馆未来:图书馆战略与机构方向的结合》:
Malpas, Constance, Roger Schonfeld, Rona Stein, Lorcan Dempsey, and Deanna Marcum. University Futures, Library Futures: Aligning Library Strategies with Institutional Directions. Dublin, OH: OCLC Research, 2018. https://doi.org/10.25333/WS5K-DD86. ISBN: 978-1-55653-076-0
本报告得到Andrew W. Mellon基金会部分资助,由OCLC研究部和Ithaka S+R成员撰写,通过调查分析美国不同类型大学的图书馆在提供服务方面的差异。报告很长,我只关注美国高校图书馆(尤其是研究性大学)的情况,具体来说,就是:第4章“图书馆服务框架”,第5章一部分“调查发现:图书馆在关键服务领域的投资”。

报告开发了一个图书馆服务框架,把高校图书馆提供的服务分成如下9个关键领域(第4章):
1 聚集校园社区:为社区广泛或特定的子群体提供空间和设施项目,以促进参与、推广和包容。
2 实现学业成功:支持教学、促进学习、提高信息素养和/或最大限度地保留、升级、毕业和以后的生活成功。
3 促进信息获取:能够发现和使用任何格式或所有权的信息资源;提供一般馆藏的长期保存。
4 培养学术和创造:提供支持研究和创造性工作的专业知识、帮助、工具和服务。
5 包容和支持校园外用户:为非全日制学生、远程和在线学习者以及其他主要校园外/非校园/远程用户提供公平访问。
6 长期保存和促进独特馆藏:确保稀有资料和特藏的长期管理,并最大限度地利用它们。
7 提供学习空间:为学术合作、安静学习以及技术增强教学和/或学习提供物理空间。
8 展示学术专长:促进学者和员工的卓越研究和主题专业知识;包括开放存取预印资料的存储库活动。
9 转变学术出版:推动现代化格式、改进商业模式、降低市场集中度。

第5章按当前实际、当前理想和未来5年,分别提供不同类型图书馆在上述9个领域的投资配额(图表)。本人特别关注研究图书馆协会(ARL)成员馆。由于数据集还没有发布,以下数据大多根据图示估计:
当前资源配额(仅列10%左右及以上)
p.68 所有馆:促进信息获取<23.5%,实现学业成功 22%,提供学习空间 16%,培养学术和创造10.5%,包容和支持校园外用户<9.5%
p.69 ARL:促进信息获取 23%,实现学业成功 18%,提供学习空间 14.6%,长期保存和促进独特馆藏 12%,培养学习和创造 11%【特别重视:长期保存和促进特藏,所有馆 8%】

当前理想(应当优化;仅列10%左右及以上)
p.71 所有馆:实现学业成功 22%, 促进信息获取 19.7%, 提供学习空间 15%,培养学术和创造 10.5%,包容和支持校园外用户<9.5%
p.72 ARL:实现学业成功 20%,促进信息获取 19.5%,培养学术和创造 14.5%,长期保存和促进独特馆藏 14%,提供学习空间 11.5 %【从14.6明显下降】

未来5年资源配置(仅列10%左右及以上) p.73 所有馆:实现学业成功 20.5%,促进信息获取 19.5%,提供学习空间 13%,培养学术和创造 10.5%,包容和支持校园外用户 10% p.74 ARL:促进信息获取 19.5%,实现学业成功 15%,培养学术和创造 14%,长期保存和促进独特馆藏 13.5%,提供学习空间 12.5%

几个注意点(数据请看报告原文):
(1)“3促进信息获取”配额下降明显(23.5%->19.5%),以至低于“2实现学业成功”。是因为用户在信息获取上对图书馆依赖下降?
(2)“2实现学业成功”排名由第二升至第一,但配额不增反降(22%->20.5%)。奇怪的是ARL成员馆认为理想状态是增加“2实现学业成功”投入,但未来5年配额反而减少(18%->20%->15%)。
(3)“7提供学习空间”排名保持第三,但配额呈下降趋势(16%->13%);ARL成员馆此排名更降至第五。是对近年强调“空间服务”的一种反思,还是已经完成了对空间的投资?
(4)减少的投入到了哪里?所有馆主要在“8展示学术专长”(3.5%->5%);ARL成员馆在此方面原就较高,且希望增加(5.5%->6.5%->6.5%)。机构库、学者库……仍是投入方向。
(5)ARL成员馆希望投入增加最多的是“9转变学术出版”(4.5%->7%->6%),仍然保持配额是所有馆的2倍(2%->3.5%->3%)。
(6)ARL成员馆特别重视“6长期保存和促进独特馆藏”,且呈提高趋势(12%->14%-13.5%);所有馆基本上维持在8%,差距明显。
(7)“4培养学术和创造”在所有馆排名稳定在第四、投入10%左右。但在ARL成员馆,此排名由第五升至第三(11%->14%),在“2实现学业成功”上减少的投入,加到了这里——对一般教学的支持,逐渐转向对研究与创新的支持?
(8)“5包容和支持校园外用户”在所有馆排名稳定在第五、投入10%左右。在ARL成员馆虽然期望配额有较大上升(4.5%->6.5%),但相对不受重视,原因何在?

报告指出的总体结论是:“重点从馆藏管理转向以参与为导向的服务。”是不是这么绝对?在馆藏趋同的大背景下,或许特藏是例外。
【我的结论】其实投入排名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比如“3 促进信息获取”上的投入再减恐怕也不会超过“9 转变学术出版”。关注ARL成员馆与所有馆的差异,才是研究型大学图书馆可以参照的发展方向吧?